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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2/18 16:38:00
人物简介

这是一个武功绝伦的女杀手,最后,却无法杀人的故事。

●时间:公元-年的唐朝

●背景:安史之乱后,各地藩镇的势力,与朝廷或消或长,其中最强的是“魏博”藩镇。

●主要人物:

田季安(魏博藩主)

聂隐娘(田季安的表妹,自小被道姑带走,被训练成一名杀手,回来要杀田季安)

嘉诚公主(自京师长安嫁到魏博时,田季安四岁,收为己子教育长大,终其一生,不让魏博藩镇的父子两代,踰过黄河,维持了近二十年的和平局面)

道姑(嘉信公主,与嘉诚是双胞姊妹,训练杀手专门刺杀暴虐的藩镇)

聂田氏(聂隐娘母,嘉诚公主的录事官)

聂锋(聂隐娘父,掌管军纪)

田兴(聂隐娘舅,军将统帅)

乳母

田元氏(田季安妻)

胡姬(田季安妾)

夏靖(田季安贴身侍卫)

负镜少年(倭国人,遣唐船上的工匠,遇船难,滞留在唐土,救了聂隐娘的父亲和舅舅)

《刺客聂隐娘》故事大纲

1.聂隐娘杀大僚未成

晌午,聂隐娘隐在树上,等待阳光与云的变化,在一暗之间,纵入大僚府内的后厢。

利用婢侍退尽、卫士交班的短瞬空当,隐娘到了大僚卧着的榻前。大僚身上两个小儿睡得熟,隐娘无法下手,却惊醒了大僚。拿刺客!隐娘已不见踪影。

2.师父的教谕

隐娘回来道观,道姑怒问:“何以回来这么晚?”

“大僚小儿可爱,未忍便下手。”

道姑严斥她:“以后遇此辈,先杀其所爱,然后杀之。”

3.师父送隐娘回家

魏博的都城,魏州,晨鼓三千击,城门开。道姑白衣白驴,女徒黑衣黑驴,两人进城。

城内的聂府,是掌管军纪的“都虞侯”聂锋家。聂锋已上工,当家的聂田氏,衣妆俨然。忽然府前骚动,说是一名道姑领着七娘回来了。

“七娘!”乳母放声大哭,十三年前给带走的娃儿,如今长这么高是姑娘了。

聂田氏出至厅中。母女乍见,疏离的女儿,互相并不喊。

道姑与聂田氏,相望时,意味深长。待众人回过神来,道姑已消失不见。

4.乳母讲十三年前

乳母服侍隐娘沐洗更衣。把隐娘当成还是十三年前的女娃儿对待。主仆俩,照样还是,一个叨叨不绝,一个当成耳边风。

乳母讲起十岁那年隐娘给道姑带走,聂锋夫妻为了找女儿,求神问卜,直到两年后,有商人从南方来,带口信说,一名道姑领着女徒至旅栈相见,将一包物件托商人带到了魏州,交给聂锋,那道姑指女徒说:“这孩儿有宿业未了,跟我学道,道成后自会返家,现下不必苦苦相寻。”打开,是隐娘离家时穿的衣裙,以及一块羊脂玉玦。从此,聂锋夫妻才息念。

沐洗毕,乳母为隐娘梳头。讲起十三年前那个多事之春,先是藩主田绪,即当今藩主田季安的父亲,夜里暴毙,然后道姑带走隐娘,乳母说:“都说你给道姑带走,我说七娘那脾气,她要不走,谁也带不走!”

隐娘贴身襦衣前,系着的一枚羊角匕首,令乳母十分骇异。

5.师父与嘉诚公主

梳起发髻的隐娘,目视镜中人。

当年十岁的她,总是跟马儿一起。她看见骑马出府的父亲被一名化缘的道姑拦下,说了些话,但父亲不理会走了。她看见的道姑,竟然跟嘉诚公主这样相像!她心目中永恒的图像,是那位在轩堂前抚琴说故事给她听的嘉诚公主。

6.隐娘为嘉诚公主恸哭

典丽女装出现的隐娘,格外清俊。

聂田氏捧来当年商人带回的那块羊脂玉玦,交给女儿佩戴。

此玉玦,说是藩主田季安十五岁行冠礼时,嘉诚公主取出一对,一支给田季安为贺,另一支,给隐娘。愿望着促成他们这对表兄妹,缔结良缘。隐娘没有忘记这一幕。

于是聂田氏讲嘉诚公主之死。三年前皇兄崩,皇侄继位一年又崩,告哀使者来报时,嘉诚大恸咯血,珠玉断碎在地上。那些随嫁从京师带来繁生到上百株的白牡丹,一夕间,全部萎散。

隐娘泪水迸溅,拿了布帕蒙住脸,闷声恸哭。

7.隐娘开始侦察藩府

鸟瞰视角下的田季安府。每一样景物,都是记忆。

那茵草地的轩堂前,曾经是白牡丹苑圃,盛开似千堆雪。嘉诚公主就在堂前教她古琴,说青鸾舞镜的故事:“罽宾国国王得一青鸾,三年不鸣,有人谓,鸾见同类则鸣,何不悬镜照之,青鸾见影悲鸣,对镜终宵舞镜而死。”

抚琴时候幽丽似兰的嘉诚公主,是抑郁的,从风华的长安来到魏博,民风勇狠,嘉诚就像青鸾一样,死在陌土没有同类。

稚童吃吃的笑声打醒了隐娘,树下两个孩子惊奇望着她,叫她下来。她驯良落地,小羊一样,孩子们触唤着她。

喊声寻小儿,一名娉婷妇人给拥簇着走来。隐娘认出那妇人,是当今藩主田季安的正室。

8.隐娘认出表兄田季安

此时,府内前面的议事厅,田季安正听着老臣和随军的报告。突然警钟大响,有刺客!田季安跃至后面院中,见刺客正上树,夺过卫士手中的殳就掷去。

隐娘略一闪,殳钉在树上。她目视掷殳人,认出来是当年唤做六郎的表兄,田季安。

此瞬间,田季安的贴身侍卫夏靖,蹿上树去追击刺客。

田季安入宅内探巡,由于掷殳过猛,流出两道鼻血,一抹弄得半张脸是血,非常吓人。田季安常激动就流鼻血,见血就暴怒,侍从熟练地护理着。

宅内妻小们都没事,田元氏只说:“孩子们玩鞠撞见的,黑衣女子,似乎并无敌意。”

后厢内一边发出缉捕令,一边加强防御措施。追拿刺客失败的夏靖回来,手上一物,交给田季安说:“此物为刺客用,潜伏树上时藉力之用。”

一把铁器,似刀似钉,田季安攥刀钉回议事厅,说:“刺客是女子。”

9.田季安怒贬田兴

议事厅召开会议。发言的都是年轻的藩镇派,内容是会议前就已议定好的方案,召集会议只是告知,然后田季安裁决。

属于朝廷派的老臣老将们,看在眼里都明白,只有一个老杠子头又放炮,那态度,把田季安还当成子侄辈的在训斥,连朝廷派也快听不下去。

田季安一脸轻蔑,把玩着攥在手中的刀钉。

聂锋欲开口转圜,田兴已先发言,讲得入情入理,果然是广受爱戴的军将统帅。田季安目光一倏狰狞,突然将手中把玩的刀钉向田兴掷去,就掷在一毫之差的屏风上,咆哮说:“临清边境多事,劳田都头即刻出发,前往绥靖!”

10.田兴假装中风

暮鼓八百击声中,忧心忡忡的聂田氏,既不见早上才返家的女儿踪影,又等不到丈夫回来,只见聂锋的随军飞报进府,报说舅老爷给主公贬去临清,老爷为此去了舅老爷家。

聂田氏赶到哥哥家,只见田兴躺在榻上,满身艾草灸针,瘫痪不能言,说是中风。探视过哥哥,聂田氏告诉聂锋,女儿已返家。

11.隐娘向父亲说出自己是杀手

隐娘自小与父亲是亲近的,由于母亲是嘉诚公主的录事官,长年住在嘉诚邸,所以父女之间有一种无言的相契。父亲问她跟师父学道,学了些什么?她说读经念咒而已时,父亲哑然失笑了。于是隐娘便对父亲据实以告:“我跟师父学剑,第一年,剑长二尺,刀锋利可刃毛。第三年,能刺猿狖,百无一失。第五年,能跃空腾枝,刺鹰隼,没有不中,剑长五寸,飞禽遇见,不知何所来。第七年,剑三寸,刺贼于光天化日市集里,无人能察觉。”

父亲颔首要她继续说。她说:“师父教导我,凡鸟兽一定藏匿形影,所以蛇色逐地,茅兔必赤,鹰色随树,同化于物类之中,冥然忘形。影无形,响应声,无形则无影,无声则无响,是谓隐剑。”

父亲问:“白天节度使府闯入一名黑衣女子,可是你?”

隐娘点头。父亲遂问:“那么,如今你学道回来,所为何事?”

隐娘沉默不语。

12.师父的指令

夜烛映耀下,楼阁房里的隐娘,第一次,对镜看着自己的杀手装束。师父下达指令的声音很柔和:“汝剑术已成,剑道未成,今送汝回魏博,杀汝表兄田季安。”

师父那清肃如水的脸容,也是那抚琴时候嘉诚公主幽丽似兰的容颜。

13.隐娘夜入藩府还玉玦

是夜,田季安宿在胡姬居所。待婢侍们退尽,熏香袅袅,寝榻上的琉璃屏风前赫然一身形浮现,隐娘注目着榻上人。

田季安惊弹起。隐娘将羊脂玉玦放在案前,退出。

持刀打上来的田季安,隐娘只是闪避拨挡,退到门口,一翻窗,上了屋顶。田季安,以及斜刺里加入的贴身侍卫夏靖,也跃上屋,往府外打去。

屋顶下,各方火炬形成的火龙队伍朝府廓外结集,得到飞报率卫士赶来的聂锋,从廓外的坊巷往内包抄,汇成红潮。屋顶上,隐娘一个翻身跃开,落至廓外街心站定,田与夏刷地亦落下,虎峙相对时,隐娘朝夏靖一颔首,转身不见。

14.田季安始知刺客是“窈七”

田季安急回寝居,胡姬把那支闯客留下的玉玦,与田季安身上的羊脂玉玦,两相一并,合成一对,“窈七!”田季安震惊大呼。

玉玦是朝廷所赐,田季安十五岁冠礼时,嘉诚公主取出为贺,一支给他,一支给窈七。田季安明白母亲的心意,但父亲自有他的盘算,昭义藩镇的元谊带五千人马连家眷万余人来投效魏博,结为亲家,如虎添翼。

胡姬是知道窈七的,田季安很多话都跟她说,小时候田季安的性命,还是窈七她爹救回来的。那时他高烧不退,没得救了,小棺材也准备了,就试试姑丈建议的土法,把他用竹篾子席裹好,立在阴凉地里,三天三夜,竟退了烧。他记得在那昏死蒙昧的竹篾隙间,感觉到不远处,有着始终不走开的目光,是窈七不离不弃的凝视目光。

此时夏靖折返,愣怔着。田季安出示手中玉玦说:“窈七,来还这个。”

“窈七!”

“白日里黑衣女子就是她。”田季安喟叹着,“是她。十三年了!”

“怪不得!”夏靖惊叹:“那时候看击鞠,窈七一鞠直直打到元都头他们帐里,差一点打死人。”

那是十三年前三月三,上巳日,在河曲设帐,款待昭义藩镇带兵来投效的元谊家眷,宴游完就看击鞠。田季安叹:“她气恨他们元家一来,咱们的同盟情契,全散解了,她恨这个。”

胡姬打断了两个男人的热烈回忆,问说窈七还玉玦,所为何来?田季安回答:“她是了断旧情,再取我性命。”

15.父母惊悚于女儿回来杀“六郎”

聂府烛光通明,折腾了一天一夜的聂锋夫妻,相对发悚。烛火一颤,帷帐飘了飘,夫妻未察觉楼阁上女儿回来。聂锋茫然对妻说:“当年道姑来杀主公,嘉诚娘娘挡住了,如今徒弟来,谁挡?挡得住?”

16.田季安召见“姑丈”

晨鼓歇止的晨曦里,一夜未睡,处于高烧状态昂奋中的田季安,召见聂锋。竟是要聂锋护卫田兴到临清,务必安全送达。

聂锋说:“田都头昨日回府,即中风痹。”

“假的。”田季安取了符令,交给聂锋。

就在聂锋领命欲去时,田季安喊住聂锋,不是喊职称“都虞侯”而是喊“姑丈”,务必安全送达田都头,前次丘绛副使不幸的变故,切不可发生。

抑制住惊愕的聂锋,迈出门庭时,回转身告以田季安:“昨日窈七已学道归来。”

“昨晚已经会过面。”田季安说。

17.田季安令妻不准有动作

于是田季安到田元氏的居所,就是以前嘉诚公主的宅邸。

进屋见过小孩,令乳母带走。田季安把避在屏风后面的家奴蒋士则叫出来,专为讲田兴被贬事,今已特命“都虞侯”持符令护送田都头到临清,所以三年前丘副使之事,不准重演。

田元氏打量着异样的丈夫,答以知道了。

踏出门庭,仰脸寻睃着四周耸高松木的田季安,想必窈七就在某处伏伺他。而现在他打出了牌,走着瞧罢。他感到激昂。

18.驿亭送行

魏州城外的驿亭,送行就到这里。田兴被贬,不允许带家眷,所以只有一辆牛车,帘幕密掩,载着据说是中风瘫痪的田兴。

秋野辽阔,秋气肃肃,笼罩着驿道上那一行显得孤单的牛车队伍。

19.母亲力阻女儿杀六郎

聂田氏送行了哥哥回家,流下眼泪。

隐娘开门见山说,担心舅舅给活埋是罢,丘绛副使被贬县尉的赴任途中叫活埋了,魏博人人皆知,是拿此事威吓嘉诚娘娘时候的老臣老将。

聂田氏摇头说:“三年前嘉诚娘娘去世,藩内不稳。元都头他们家,打开始,就不放过机会削弱我们田家,田家重臣,一个个都要除去。当年主公一意结为亲家,我知道娘娘怎么想,请神容易送神难,这是引狼入室,后来——你说主公死得多蹊跷!”

隐娘说:“田绪独夫,祖上是安史贼乱的大将。田绪当年,如何杀他堂兄一家才坐上位子的,国中人都说,河北诸盗残害骨肉,没有比他更残酷了。他作孽太多,自惊自疑,给自己吓死的。”

聂田氏震惊,半晌,说:“你知道带走你的道姑是谁么。”

“师父是嘉诚娘娘的孪生姊姊。”

“那么你知道,道姑行刺主公,是娘娘挡下的么。”

“我知道师父的教诲,隐剑之志,在于止杀。杀一独夫贼子能救千百人,就杀。”

聂田氏震哑。半晌,用母亲的身份口气来压隐娘:“嘉诚娘娘疼爱你,你也只听娘娘的,我就拿娘娘自己的话跟你说。那时候我做娘娘的录事,住在娘娘邸里,半夜听见人声,隐约是娘娘跟一道姑争执。后来,是过了三年你十岁那年,你给道姑带走,直到北来商人送回你的衣物,娘娘看我们伤恸,才找我去说,那道姑是嘉信公主。她们生时,是吐蕃兵入京师打劫那年,孝武先皇出奔陕州,姊妹俩给送到五通观避难,乱平后接回来,留下嘉信由道观养大,跟从德一法师习道,法号华安真人,来去无踪。你七岁那年,她欲行刺主公,娘娘奋力阻住,娘娘说:‘季儿年纪尚幼,主公死,魏博必大乱,非我能掌握。今主公有我督看,季儿靠我教导,我必使父子二人,不踰河洛一步。’”

从来不跟人视线相对的隐娘,此时强烈注视着母亲。

聂田氏铿锵说:“娘娘自京师来,皇兄亲临望春亭饯别,娘娘辞遣了所有侍从,只留下乳娘和一名老女带来魏博,娘娘与魏博同患难、共生死的决心,是这样!”

隐娘答以:“安、史乱天下,至今贼寇犹互相征伐不已,又不能王,又不能霸,荼毒百姓,贼寇猛于虎。”

聂田氏摇头怒斥:“嘉诚娘娘来魏博时,六郎四岁,收给娘娘带时五岁,六郎心里是向朝廷的。今要除却六郎,嫡子田怀谏,才九岁,六郎不在,谁掌魏博?元都头元家!他们跟朝中,是敌峙的。元家家奴蒋士则阴狠,你要魏博给他们拿去?你置魏博于何地?置田家,置你阿爹于何地?”

隐娘不语。

20.隐娘跟踪元家的暗杀队伍

月夜悄然,鸟瞰视角下,一快马入使府,来人去了田元氏居所。蒋士则听毕来报,立即调度六名黑衣人出发。

宵禁紧闭的城门,但黑衣队伍一扬令牌,便给放行出城。不久,城侧高墙,跃下隐娘,取了马跟去。

郊野,月西斜。驿道一分为二,岔路口已有三名黑衣人在等。待六名黑衣人至,会合后兵分二路,三人走右路,六人走左路。人马远去不见后,隐娘至,不犹疑地择了六人走的左边驿道。

21.聂锋和田兴调虎离山

天蒙蒙亮时,一处员外的园宅,六名黑衣人抵达,入内稍歇,待命。不久,前方回来的探子,报说田兴和聂锋一行人,就在不远客栈,已布署好,只等支援队伍到。于是黑衣人开始换装,一一穿戴上园宅内先就准备好的驿官衣帽。隐娘在外,见探子与一名黑衣人从宅里出来,尾随去。

至客栈已天亮,栈前停着牛车和扈从的马匹。隐娘绕到后面,见栈里的掌柜仆役已遭控制。

很快,装扮成驿官的黑衣人入栈,报说闻知田都头与都虞侯两位大人在此,特备来酒馔相送……双方应答时,迅即一黑衣人出手掷网撒开,罩住对方,正拉住收网,隐娘猛然落地踢开那人,匕首一扬破了网,却见网中人并无父亲和舅舅,立刻明白了。

隐娘跃出店,跳上店前一马,策马疾奔。

22.负镜少年救援聂锋和田兴

隐娘快马走捷径,追赶刚才分岔路上的另一支队伍。

另一条驿道,有小路斜往坡林。出林子,有村落。村店门户洞开,村民将一名昏瘫随军抬进屋,空气中是残留的迷药味。有参天古松,隐娘不勒马,藉马奔的速度一跃,蹿上树顶。放眼看,不远处乱鸟散飞,晨曦下的林间有反射光闪现。

林间四匹马,山漥处,四名黑衣人正铲土下坑,坑里是中了迷药不省人事的田兴,旁边倒着聂锋,受伤不能动弹。

埋得大半时,一名背上缚着铜镜的少年突然蹿出,手中短棍打向一个黑衣人胫骨,倒在地上嚎叫。

少年跑往林间,以树木掩护,坑边三个黑衣人追撵上去。少年脚下快疾,铜镜反射着晨光,往来突蹿,眼看要被追砍到,突然迎面回转一矮身,手中短棍打向黑衣人胫骨,又打倒一个。

就在剩下的两名黑衣人包抄着少年,逼到死角时,隐娘从树上落下,将黑衣人击杀。

23.负镜少年与采药老者

在村民帮忙下,昏瘫的泥土人田兴给抬进村店,受伤的泥土人聂锋亦扶进屋。

刚才路边牵着两只驴的采药老者已在店中等候,跟少年是一伙。老者为聂锋扎伤,并指导少年取叶药,在田兴和随军鼻下点燃,以解迷药。

原来,老者以磨镜为业,秋冬往南方去,春夏朝北地走,一路采收药材制成丸药,发卖救人。少年是途中遇上的,相伴而行,有四年了。少年倭国人,唐语不灵光,惯以笑脸代替说话,笑里充满善意。

24.父亲要隐娘护送舅舅

苏醒后的田兴,好汉一条。唤隐娘“窈七”,百感交集。

原来,半途田兴和聂锋,带一名随军,绕别路走了,计划到这里的村店换马,直奔临清,却天还没亮,一下进来四个人,用迷药蒙。伤弱的聂锋唤隐娘说:“帮爹一件差事,护送舅舅到临清,成吧?”

“成。”

田兴喊随军说:“你这就回魏州,见到主公,把令符交还,报告经过,请主公出动人马接返都虞侯。人马不到,我们不走。”

老者便提议,附近有一山村,鲜少人知,每年秋天来此收集药材,村中人都认识,可以安顿。

于是雇了村民用竹篼抬聂锋,一行人随老者往山里去。

25.避兵乱的桃花源

山崖,看来像绝壁,转过去,却豁然开朗,就像避秦的桃花源,有田舍,有水渠,狗吠声起,小孩大人跑出来。

安置好聂锋。村民将所采药草交给老者,换取药丸。

妇女取家中铜镜出来,交给少年打磨。去秋少年初次到此,今年来,村人已当他是自家子弟出外又回来的,亲热狎闹着。虽然倭语杂一些唐语,却毫不妨碍少年与村人笑谈不休。

隐娘上了树,将村中及山林地势,看得明白。往树下看,只见少年磨镜,老者身边围绕着村人,要听外面世界的故事。

侯孝贤电影《刺客聂隐娘》故事大纲

26.负镜少年使得隐娘笑了

秋阳斜去,村人渐散,隐娘下树来。

少年一向的未语先笑,灿如阳光。

隐娘问少年缚在背上的铜镜:“古镜?”

少年将铜镜卸下,递给隐娘,翻过铜镜的背面指看铭文,倭语夹唐语热情说:“是唐土汉朝初时的镜,传家宝,能避邪驱魔……”

老者过来,译给隐娘听,是少年的新婚妻子为他缚上铜镜时说的,妻子已有身孕,此去唐土不知何时返家,见镜中人,也像见到儿女。少年常拭镜,想念着妻子。

原来,少年的祖先是新罗渡海去建造法隆寺的“渡来人”,铸匠世家,少年继承祖业,曾在寺内随僧人学习棍法,以短棍防身。倭国选派遣唐僧,所组船队,作为铸匠的父亲光荣获选,先给少年办了婚事。但遣唐船遭遇风暴,折返了。来年,少年代替伤病的父亲上船,又遇风暴,船难漂流到浙东沿岸,给人救起。在那里,遇见了磨镜为业的采药老者,就随老者往北走,等待有回乡的遣唐船。

这一趟,少年打算再往北走,去新罗,从那里回乡,海路近得多,也许比较安全。

不与人视线相对的隐娘,此时自自然然注目着少年。这种注目,让少年只管用倭语絮絮讲着而不觉得对方听不懂。这种注目,也让少年告白一样,讲起饯别时,妻子为他舞了一段雅乐。少年流漾着记忆之光的脸,竟使隐娘笑开来。自与师父学道成为一名杀手后,她就不曾笑过。此时她咧开嘴没有保留的笑容,显得有点傻。

27.元家派来杀手精精儿

是晚,十六的月亮。山村静好,一宿沉寂。

微光中,杀手精精儿,奇异形貌浮现。

破晓前,鸡鸣此起彼落,汇成一片。骤地,鸡鸣突止。少年睁眼起床,发现屋中隐娘并不在。

曦明,浓浓的岚雾深处,隐娘迎出,截住精精儿。

两人交战起来。只听见群鸟惊飞,叶散枝断,简直见不到他们的形影。精精儿,是至今唯一能够匹敌隐娘的对手。

陡然,静无息,纷扬的细尘微物飘止下来。一阵滚落声,坠入山间。

少年持短棍走出屋外查看,见逐渐散去的晨雾里,隐娘孤身一人走出。

28.田季安迎宴朝廷中臣

按先前议定好的剧本,田季安亲自到黄河口,迎接朝廷路过魏州去成德授旌节的中臣。

晚宴,隆重又奢华。胡姬率领众伎起舞,胡风胡乐,一派欢放。

席间,有家臣趋近耳语,田季安离开,至屏风隔开的偏间,随军报说田兴派来信使禀告,早五日已至临清。田季安关心的是聂锋,得知已进城回到府里,与贴身侍卫夏靖一望说:“打个赌,窈七就在咱们屋里。”

29.纸人欲杀胡姬

使府内一隅,井盖的隙缝间,钻出一片人形剪纸。人纸贴地直行,遇墙贴住壁立起来,有丈高。透薄的人形沿壁而走,遇巡逻的中军便止避,磷光一倏,似瞳目。

30.隐娘救胡姬

舞毕,胡姬率伎退出。

众女拾着舞落满地的珠翠,出至阁道,嬉嬉闹闹追逐着,竟使身体不适的胡姬,落单一人,扶壁而走。

烛灯辉明的阁道,走至转角暗处时,胡姬遭丈高人形一个大掌扑面来,盖住鼻口窒息着。正危急,隐娘至,朝人形吓一叱,就把人形叱杀,化成飘落地面的无害一纸。

隐娘蹲地,诊察着昏厥的胡姬。

众伎骇呼惊跑声,传至宴前,田季安第一时间跃至,护胡姬,大喝窈七住手︰“有本事,就取我性命!”

夏靖从侧腹杀来,两人夹击隐娘。隐娘只防守,不还击。往来几回合,隐娘一出手,打落夏靖武器。复一出手,弹开田季安的剑,匕首抵在田季安喉上说:“纸人阴术,元谊家干的。你要当心胡姬,她有身孕了。”语毕,匕首离喉。

田季安惊过神来,已不见隐娘踪影。

夏靖捡起人形剪纸,端详着,若有所悟。

31.纸人曾杀田季安的父亲

烛光下,琉璃屏风的寝榻上,胡姬已无碍。田季安愤怒到了极点,反而像暴风圈的宁静无风,阴沉得可怕。

一阵乱后不见人的夏靖,出现,手中两片人形剪纸。一片剪纸,是刚才在阁道上拾获的。另一片,纸已发黄,有刀痕划破,夏靖解释说:“这纸人是我父亲去世前交给我的,嘱咐我,那年主公夜里突然薨,父亲在榻下发现这纸人。得知有道姑来,带走窈七,疑心是道姑所为,明察暗访,不罢休,一直追踪到荆南一个道观里,哪里是道姑的对手,道姑斥责说,这种纸人阴术,但凡识破了就不值一文,他们修行,志在大道,这般术士的把戏,根本不在修行法门内。父亲嘱咐我记得这件事。”

田季安拿过剪纸,比对。

32.田季安的狂怒

田元氏居所烛火通明,女眷们获报甚紧张,唯田元氏,保持镇定。

田季安至,将手中已握成绉团的纸人,摔向田元氏,踢翻桌椅陈设,怒气未息,拔剑向画屏劈去,劈成两半。

坐拥孩子们的田元氏,白着脸并无惧色。田季安持剑怒视田元氏时,九岁的长子田怀谏,半步上前,挡在母亲幼弟前面,颤抖不已。四岁小儿,溜下母亲怀抱去捡起地上的纸团,回身拿给母亲……

33.隐娘与师父结案

清早,隐娘来到道观,寻得师父,已经在等她,等她很久了。

师父注视着隐娘,让隐娘自己说。

隐娘默然。但她站在那里,整个人,从里到外,彻底都暴露给师父,让师父裁判。

久久,冷寂如死。而师父并不裁判。

那么她就自己裁判。隐娘跪匍于地,向师父行叩礼,三起三叩。这是谢罪,也是绝恩。

师父遂答以:“剑道无亲,不与圣人同忧。汝剑术已成,却不能斩绝人伦之亲!”

跪着的隐娘,眉目低垂,承受了师父对她的结案。

师父深深一叹,“可惜了……”便闭上眼睛,沉入冥静之中。

隐娘立起,转身离去。迈步走出道观的隐娘,身背完全是放空不设防的。

忽一下,落叶飒起,师父在背后袭来。

隐娘如练成本能反射动作的匕首一出不回身,与师父交手于瞬间。

瞬间的过后,师父收势站定。望着隐娘不回首地直走出道观去,悲与欣,大片殷红,在师父白衣的襟前迅速渲染开来,像一枝艳放的牡丹。

34.田季安的惆怅

数日间,藩镇与朝廷的均势起了变化。田季安成功拖住朝廷中臣,而邻藩成德的藩主继承人也一如所料生变。现在朝廷欲出兵讨伐成德,将取道经过魏博。

如今,藩镇派的主战声,压倒了无声的朝廷派。唯有卢龙藩镇,派来的牙将,颇具说服力地在游说……

争辩声,游说声,都成了嗡嗡的背景声。田季安恍神着,思绪远远在别处——十三年前的上巳日,河曲游宴,一树杏花,风吹雪般飞入飘开的帷帐,嘉诚公主华美如神明。还有绯衣的窈七,在秋千上,在碧天里,飞也似的掠过……

35.隐娘护送负镜少年返乡

秋水长天,有二人同行,一老者,一少年。

蓦然间,见隐娘已候在道边,等老少俩很久了。少年为之而灿笑。隐娘不说话,如一只小羊,加入他们的行列,护送少年北去新罗。

前面就是津渡,水气凌空,苍茫烟波无尽。

来源:澎湃


  聂隐娘者,贞元中魏博大将聂锋之女也。年方十岁,有尼乞食于锋舍,见隐娘悦之。云:“问押衙乞取此女教?”锋大怒,叱尼。尼曰:“任押衙铁柜中盛,亦须偷去矣。”及夜,果失隐娘所向。锋大惊骇,令人搜寻,曾无影响。父母每思之,相对涕泣而已。
  


  后五年,尼送隐娘归。告锋曰:“教已成矣,子却领取。”尼许忽不见。一家悲喜。问其所学,曰:“初但读经念咒,余无他也。”锋不信,恳诘,隐娘曰:“真说又恐不信,如何?”锋曰:“但真说之。曰:“隐娘初被尼挈,不知行几里。及明,至大石穴之嵌空,数十步寂无居人,猿极多,松萝益邃。已有二女,亦各十岁,皆聪明婉丽,不食。能于峭壁上飞走,若捷猱登木,无有蹶失。尼与我药一粒,兼令长执宝剑一口,长二尺许,锋利吹毛,令专逐二女攀缘,渐觉身轻如风。一年后,刺猿百无一失。后刺虎豹,皆决其首而归。三年后能飞,使刺鹰隼,无不中。剑之刃渐减五寸。飞禽遇之,不知其来也。至四年,留二女守穴,挈我于都市,不知何处也。指其人者,一一数其过曰:“为我刺其首来,无使知觉。定其胆,若飞鸟之容易也。”受以羊角匕首,刀广三寸。遂白日刺其人于都市,人莫能见。以首入囊,返主人舍,以药化之为水。五年,又曰:“某大僚有罪,无故害人若干。夜可入其室,决其首来。”又携匕首入室,度其门隙无有障碍,伏之梁上。至瞑,持得其首而归。尼大怒曰:“何太晚如是!”某云:“见前人戏弄一儿,可爱,未忍便下手。”尼叱曰:“已后遇此辈,先斩其所爱,然后决之。”某拜谢。尼曰:“吾为汝开脑后,藏匕首而无所伤。用即抽之。”曰:“汝术已成,可归家。”遂送还。云后二十年,方可一见。锋闻语甚惧,后遇夜即失踪,及明而返。锋已不敢诘之,因兹亦不甚怜爱。忽值磨镜少年及门,女曰:“此人可与我为夫。白父,父不敢不从,遂嫁之。其夫但能淬镜,余无他能。父乃给衣食甚丰,外室而居。
  


  数年后,父卒。魏帅稍知其异,遂以金帛署为左右吏。如此又数年。至元和间,魏帅与陈许节度使刘昌裔不协,使隐娘贼其首。引娘辞帅之许。刘能神算,已知其来。召衙将,令来日早至城北候一丈夫、一女子,各跨白黑卫。至门,遇有鹊前噪,丈夫以弓弹之不中,妻夺夫弹,一丸而毙鹊者,揖之云:“吾欲相见,故远相祗迎也。”衙将受约束,遇之。”隐娘夫妻曰:“刘仆射果神人,不然者,何以洞吾也,愿见刘公。”刘劳之。隐娘夫妻拜曰:“合负仆射万死。”刘曰:“不然,各亲其主,人之常事。魏今与许何异,顾请留此,勿相疑也。”隐娘谢曰:“仆射左右无人,愿舍彼而就此,服公神明也。”知魏帅之不及刘。刘问其所须,曰:“每日只要钱二百文足矣。”乃依所请。忽不见二卫所之,刘使人寻之,不知所问。后潜收布囊中,见二纸卫,一黑一白。


  


  后月余,白刘曰:“彼未知住,必使人继至。今宵请剪发,系之以红绡,送于魏帅枕前,以表不回。”刘听之。至四更却返曰:“送其信了,后夜必使精精儿来杀某及贼仆射之首。此时亦万计杀之,乞不忧耳。”刘豁达大度,亦无畏色。是夜明烛,半宵之后,果有二幡子一红一白,飘飘然如相击于床四隅。良久,见一人自空而踣,身首异处。隐娘亦出曰:“精精儿已毙。”拽出于堂之下,以药化为水,毛发不存矣。隐娘曰:“后夜当使妙手空空儿继至。空空儿之神术,人莫能窥其用,鬼莫得蹑其踪。能从空虚之入冥,善无形而灭影。隐娘之艺,故不能造其境,此即系仆射之福耳。但以于阗玉周其颈,拥以衾,隐娘当化为蠛蠓,潜入仆射肠中听伺,其余无逃避处。”刘如言。至三更,瞑目未熟,果闻颈上铿然,声甚厉。隐娘自刘口中跃出。贺曰:“仆射无患矣。此人如俊鹘,一搏不中,即翩然远逝,耻其不中。才未逾一更,已千里矣。”后视其玉,果有匕首划处,痕逾数分。自此刘转厚礼之。
  


  自元和八年,刘自许入觐,隐娘不愿从焉。云:“自此寻山水,访至人,但乞一虚给与其夫。刘如约。后渐不知所之。及刘薨于统军,隐娘亦鞭驴而一至京师,柩前恸哭而去。
  


  开成年,昌裔子纵除陵州刺史,至蜀栈道,遇隐娘,貌若当时,甚喜相见,依前跨白卫如故。语纵曰:“郎君大灾,不合适此。”出药一粒,令纵吞之。云:"来年火急抛官归洛,方脱此祸。吾药力只保一年患耳。“纵亦不甚信,遗其缯彩,隐娘一无所受,但沉醉而去。后一年,纵不休官,果卒于陵州。自此无复有人见隐娘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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