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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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10/7 18:51:00

此笙了了

简介:

一场荒唐的盛世婚礼结束,她如愿以偿成为他的妻,而他笃定她只为攀附权贵。“路念笙,别说你爱我,会让我觉得恶心。”

婚后她独守空房,看尽他的冷脸,受尽众人的奚落和嘲讽。她有了他的孩子,被他的前未婚妻故意伤害时,他没有保护她……

而当她终于心灰意冷决定离开时,他却步步紧追不愿放手。

“傅子遇,就当我从未爱过你。”

连载五

他没好气地瞥她一眼,然后给韩烈使眼色。韩烈得令,立刻就过去做和事佬,帮苏晓解围。韩烈的身份一亮出来,那伙人顿时就没那么嚣张,但语气依旧好不到哪里去,有些借题发挥的意思,问韩烈这事儿怎么办。

苏晓打伤了人,总得给对方个交代,苏晓是给不起什么交代的,她一无所有,就连钱也给不了多少。路念笙在脑中飞快地盘算自己还有多少钱,傅子遇就在这时候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她一怔,他放开她,走到了那伙人面前去。

傅子遇效率很高,几乎是几句话就扭转了整个局面,今天的伤员来参加这个酒局也是为了给自己公司一个项目拉投资。傅子遇允了这笔两百多万的投资,伤员的妻子是个知道情况的,之前拉的老长的一张脸都快要笑出花来了,毕竟自己的男人伤得不重,换来这笔投资,这账怎么算都是赚的。

前后不过十来分钟时间,就连气氛都变得其乐融融,真跟谈生意似的,那伙人对着苏晓也没那么凶了。路念笙心里憋闷,但没说什么,医院的时候,苏晓往她耳边凑过去问:“傅子遇怎么这会儿这么大方了,两百万眼也不眨就说投,为什么遇到你家里的事情就那么小气啊?”

路念笙没吭声,这让她怎么回答,她还想知道呢。

傅子遇和韩烈在后面走,是被那伙人送出来的,路念笙回头看了一眼,没停步,对苏晓说:“我今晚住你那里吧。”

苏晓一愣,路念笙的手已经碰到她的脸。

之前在酒吧被打的地方还有痕迹,那男人下手很重,苏晓半张脸都肿了,路念笙是这会儿才有心思看,一边看一边戳了下,苏晓叫了声疼,路念笙就来气:“你说你,傅子遇带的人你也惹?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没必要,他跟什么女人黏在一起我根本不在乎。”

傅子遇本来已经快走过去,闻言脚步停在了几米外。

几人这时走到了住院部的大门外,雨已经停了,空气却还是潮湿的,韩烈就在他身边,自然也听见了路念笙后面的那句话,不由得看了他一眼。他面无表情,路念笙没有觉察两人靠近,她的声音被凉凉的夜风吹过来。

“对这段婚姻我已经看开,破罐子破摔了,你为了这个让自己挨巴掌,被人骂,根本不值得,以后别做这种事了。”

苏晓没说话,气鼓鼓地别过脸,路念笙叹口气,说:“好了,我们先打车去你那里。”

苏晓问:“你住我那里,不用和傅子遇说一声吗?”

“没必要。”路念笙走到马路边往前望,寻找出租车。

韩烈能感觉到身边的人已经成了个移动冰块,每走一步都能迸发出森森寒气。冰块在路念笙拦到出租车之前就抓住了她的手,并喊了他一声:“韩烈,你司机不是也来了吗?你送一下苏晓。”

对于这种命令式的口气,要是别人说,韩烈可能不伺候,但傅子遇这尊大佛的面不能不给,韩烈冲苏晓使眼色,苏晓却没动。她能感觉到傅子遇这会儿气压极低,忧心路念笙会被欺负,不是很有底气但也咬着牙说了句:“傅少,今天这祸是我闯的,你有什么就冲我来,别为难念笙。她好歹是你老婆,你不关心她,还在外面乱搞也就罢了。现在还……”

韩烈忍不住去拉路念笙这个讲义气的小姐妹,避免她继续祸从口出。路念笙皱着眉对傅子遇说:“我今晚要陪苏晓,不回家了。”傅子遇一只手攥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拿着手机直接给司机老周打电话,她扭动手腕,然而男人力道加重,攥得她都有些疼了。

韩烈的车被司机开过来,苏晓还想挣扎一下,但是韩烈没给她机会,将人推到车里,然后自己也上了车。

傅子遇挂断电话,韩烈正隔着车窗和他挥手,车子绝尘而去,路念笙的手腕在他掌心又动了下,她知道没法挣脱,力气已经弱了许多:“你先放开我。”

“破罐子破摔?”他没放手,嗓音里带足了冷嘲重复她的话,“不在乎我和什么女人在一起?”

第三章你觉得我是为了钱?

之前数天傅子遇虽然回家,每个晚上和路念笙同床共枕,但他最多也就是抱着她睡觉,她虽觉得难受但还能勉强忍受,这个晚上却没那种好运气了。

傅子遇心情不好,回到家就将她压在床上,完全当她是个发泄工具。她的力气和男人比起来太微弱,到最后只能咬着牙承受他的怒意。他在发泄过后还是不肯放过她,后来存了些羞辱她的心思,撩拨着她的感官,动作也慢了许多,像是野兽在逗弄自己的猎物,见她咬着嘴唇压抑着声音,他恶劣地将手指伸到她嘴里……

路念笙后来都想不起这一夜是怎么过的,床单被她抓的皱巴巴的,上面除了她的眼泪还有别的液体,一片狼藉。她出门前饭都没吃一口,胃里火烧火燎的,又因为淋了雨脑子昏昏沉沉的,再加上这一番折腾,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了意识。

傅子遇凌晨时睁眼是因为热,他感觉自己搂着个火球,开灯后低头一眼便看到路念笙红得异乎寻常的脸,睡意瞬间消散。

四点多钟的光景,外面天还黑漆漆的,傅子遇在家里的医药箱中翻出退热贴和退烧药,倒了杯温水拿去床头叫路念笙喝药。

路念笙烧得迷迷糊糊,根本不睁眼。他给她额头上贴好退热贴,又耐着性子叫她几回,她没有理会的意思,他只能坐到床边,强硬地伸手去捞她滚烫的身子。她在昏睡里被人碰到,蹙眉睁眼看,目光涣散而无神,他也不知道她认出自己没有,语气不善:“你发烧了,起来吃药。”

路念笙盯了他几秒,他将她扶起,毫无预兆,她抬手就往他脸上打了一下。重是不重,她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纯属起床气发作。估计脑子也不清楚,不然应该没这个胆子,但傅子遇的脸还是立刻就黑了。

这世上敢冲他动手的,路念笙还是第一个。他开始失去耐心,手上力道加重,将人搂在怀里,拿过药片往她嘴里塞。他的动作太过于强硬,路念笙只觉得嘴里有苦味弥散,眉心痛苦地皱紧,想要吐出嘴里的东西,水杯已经被拿过来,抵住她的嘴唇,耳边有个冷冷的声音:“张嘴喝水。”

她头痛得厉害,意识依旧混沌一片,听见这个一点也不温柔的声音就委屈的想哭,刚张嘴想说话,杯子里的水直接灌过来。

傅子遇从来没干过这种事儿,笨手笨脚的,水一下子顺着路念笙的胸口流下去一大片,她被呛的咳嗽不停,气都快喘不过来,脸涨得更红。

他抚着她的背部不停地为她顺气,好半天才等到她呼吸平复,他想起什么,按着她肩头扣着她的下巴:“药吃下去没有,张嘴我看看。”

路念笙这一阵咳得眼泪都出来了,一双大大的眼睛雾蒙蒙的,长长的睫毛轻颤,眼眶红的厉害,她被烧得晕晕乎乎,看清傅子遇的脸,喃喃地说:“你是想害死我吗……”

傅子遇眼角抽了抽,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更黑了。他是想照顾人,但显然低估了照顾病人这件事。他抽了纸巾给她擦过嘴,顺着往下还是一大片湿漉漉的痕迹,昨夜折腾完就睡了,路念笙这会儿又烧得迷糊,似乎忘记自己没穿衣服。他低头看到的,就是昨夜他肆虐过的地方那些或红或紫的痕迹,他沉了口气,继续擦下去。

路念笙实在难受得很,不等他擦完就想躺回去,他还不放心,问她药到底吃下去没有。

她只觉得烦人,闷声说:“吃你个头。”

傅子遇沉默几秒,最后被气得笑了。他第一回见路念笙生病,这一病成了祖宗了。他一只手搂着她,另一只手扯了下湿了的被子,看清之前那片药躺在被子上,他说:“既然没吃下去,我再喂你一片。”

她推着他:“我要睡觉!”

他嘴唇贴住她的耳朵:“用嘴喂。”

她咬着嘴唇看他,眼睛眨了两下,一滴泪从眼角滚落下来,语气软软地说:“你欺负我。”

傅子遇足足几秒没能回神,觉得心脏被撞了下,以一种很软却又不容忽视的力道,有些疼,也有些别的很奇怪的感觉。他自己都没觉察自己的语气,也配合着她的语气变柔:“乖,生病要吃药才能好,”手在她眼角轻轻擦掉眼泪,“医院?”

医院,她抽抽鼻子,不情不愿地说:“再给我一片药。”他伺候着她将药吃下,又给她套上睡裙,然后换了被子才放她去睡。

但路念笙经由他这一番折腾却睡不着了,假寐了半天也没用,她因为发烧浑身肌肉酸痛加上头疼,感觉自己脆弱又无助,委屈翻江倒海,微微一睁眼,就能看到他。这男人收拾完狼藉后没有回到床上睡觉,就坐在距离床不远的沙发上一直看着她,她气呼呼地说:“你为什么老是这样……”

傅子遇蹙眉:“什么?”

“欺负我!”她一难受,也顾不上装模作样,语气消沉又难过,“以前就是,现在我病了,就连睡觉都不让我睡,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你就那么讨厌我?”

这会儿功夫外面天空已经亮起鱼肚白,从窗帘中间一道缝隙透进来淡淡的晨光,傅子遇坐在沙发上是背对着窗口的,大半边轮廓分明的脸隐匿在黑暗里,闻言安静了许久。

路念笙也没指望他回答,她努力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又闭上眼,整个卧室静到能听见呼吸的地步,过了一阵药物发挥作用,她终于又睡着了。

傅子遇听见她微弱的呼吸逐渐变得匀长,他静坐到腿开始发麻,最后起身,动作很轻,怕惊扰到她,意识到自己的小心,他在原地站了几秒,最后小声地说了句:“真是恶人先告状。”

但下楼时他又想,其实她说的也对。她没什么对不起他的,她只是不喜欢他而已,而他们之间是联姻,喜不喜欢的对她来说也许根本不重要。

是他自己自作多情,自以为自己在她心里是不一样的。他觉得他们之间不只是联姻,可她真的就当这一切只是为了商业利益,她是为了路氏才嫁给他的。婚后会对他那么好,大抵也只是因为听从了路远征的话,想要讨好他,好让他在路氏的事情爆发出来之后可以拿出钱帮忙。

傅子遇这三个字,在她和路远征的眼里,就只是一个投资的代表而已。从开始到现在,她从来没有说过喜欢他,他自己会错意,还沉溺其中,最后发现她和自己想象不同,因为失望到极点,非要做些什么好让自己找到心理平衡,最后只能对她发难。

回想起来还是挺幼稚的,他在早餐之前抽了一支烟,有些拿不准要不要就这么算了,未来日子还很长,他没打算离婚,一直这么过下去,折磨的好像也不只是她一个。然而心里到底是不甘心的,这种感情,没有得到同样的回馈,就没法不计较。

柳姨端上来早餐,见路念笙不在,单独留出一份,傅子遇看见,主动开口:“我给她端上去吧。”柳姨有些诧异,但也不过一瞬,很快走了。

傅子遇端着盘子上楼,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后,对上路念笙的眼便是一愣。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但这会儿脸色比方才更糟糕,惨白到毫无血色,身体蜷缩在床上,抬眸看过他一眼就低头。

他放了盘子赶紧到床边,摸到她的手,居然是冰凉的,掌心还有一层冷汗。

“怎么了,哪里难受?”

路念笙咬着牙艰难出声:“肚子痛……”她话说得奄奄一息,他的心口似被什么撕扯,拉开被子就看到她的裙子下半被血染红。

因为受凉,路念笙的经期提前,还并发了严重的经期综合征。

这是医生做完检查后得出的结论,下午两点,傅子遇接过医生手里的各种检查报告,医生说:“她这个身体,以后也要留意,经期中以及前后淋雨可能会造成宫寒,引发经期综合征的因素有很多,除了受凉以外,情绪、房事不节制都是……”医生顿了顿,还是说了下去,“刚才问诊过程中,你们昨晚应该是有……这个也有可能会加剧痛经的症状,以后最好是在经期快来的时候节制一下吧。”

傅子遇从医生办公室出来,面色黑沉沉的。路念笙被安排在临时的单人病房休息,他回去的时候柳姨守在病床边,正看着路念笙吃东西。

因为吃过药也输过液,路念笙痛劲儿缓过去,这会儿精神了点。虽然面色还是憔悴,但好歹不发烧了。从昨晚空肚子到现在,此刻她靠坐在床头,喝了柳姨带来的热粥之后才感觉自己算是活过来一点。

傅子遇和柳姨打了声招呼,路念笙听见声音,头也没抬。男人的脚步声很快近了,他在病床侧面拉了把椅子坐下,也没跟她说话,她就干脆当他不存在。

她是真的饿,喝完保温饭煲里的粥,又抬头望着柳姨,可怜巴巴地问:“柳姨,还有吃的吗?”

柳姨愣了下,傅子遇闻言也不由得抬头看她。路念笙意识到什么,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放下勺子,小声道:“没有就算了。”

傅子遇沉默着起身推门出去,过了二十多分钟才回来。他手里拎着个袋子,从里面拿出餐盒放在路念笙面前,饭盒打开,便有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是冬瓜排骨汤。他解释道:“医院餐厅买的,你现在只能吃这些清淡的,你尝尝,要是不合胃口,我再去买别的。”

说完,他又打开另一个小餐盒,里面是软软糯糯的白米饭。

路念笙看得有点愣,直到他将筷子拆了塞到她手里,她抿唇,抬头看着他,没立刻动筷子,眼神非常复杂,三分困惑七分难以置信。傅子遇不知怎的,就想起她早上那句“你想害死我吗”,他眼角抽了下,说:“怎么,等着我给你试毒?”

她这才开始吃,她吃得很快,他在旁边忍不住说了句:“你是几辈子没见过饭。”

路念笙懒得理会他,倒是柳姨搭了腔,问她:“太太昨晚出去在外面没吃饭吗?我看冰箱里昨晚的饭没动过,还以为……”

路念笙抽空答了一句:“没有,昨晚事儿多忘了吃。”

靠着椅背走了神,他在回想,原来路念笙昨晚没吃饭就直接出去了,然后淋了雨,一回家又被他压在床上,连续三次折腾的时间都很长,最后她昏过去……跟着就是发烧,痛经。

他手肘撑着椅子的扶手,焦躁地按了按眉心。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心底里不愿承认这种类似内疚的情绪。路念笙终于吃饱,柳姨收拾了垃圾,然后出了病房门。而他这才低低问出声:“你昨晚没吃饭怎么不说?”

路念笙拿着餐巾擦嘴,也没看他一眼,反问:“你做的时候我叫疼你都不会停,我说饿了难道就管用?”

傅子遇不愿意做自我反省,没接她这句话,偏过脸看窗外。两个人的房间气氛诡异而安静,路念笙不明白他怎么还不走,她说:“我现在没事了,你想走就走吧。”他视线收回来,在她脸上定格,隔了几秒,起身推门走出去。

他在吸烟区抽了支烟,满脑子都是路念笙早上疼得脸色煞白的样子。他被她吓到了,加上床上触目惊心的大片血迹,当时他脑海里面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猜测都有,万幸只是痛经。

吸烟区一堆男人里面有个妇女之友,正在给旁边一个老婆流产了的男人科普小产后的饮食注意事项,喋喋不休地从红糖小米粥说到乌鸡汤。他本来想再抽支烟,却被这些话吵的头疼,准备要走,又听见妇女之友提了一句:“红糖小米粥和红糖姜汤这些,如果平时老婆痛经也可以做给她喝,很管用的,我每个月都会做给我老婆……”

他的脚步在原地顿了好一阵才离开。

路念笙是感冒加上痛经,都不是多严重的毛病,输液结束之后医生开了一些口服药,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然后告诉她可以回家了。柳姨带着她出去,医院停车场,见人到了,赶紧打开车门,然后将人送回家。

药物作用下路念笙这会儿也不是很有精神,回家只想睡觉,径直上楼后换了件睡衣就想上床,柳姨却在这时候敲门进来。

柳姨端着的盘子里放着一碗红糖姜汤,熬得还挺浓郁,此刻正热气腾腾的。柳姨将碗放在桌上之后,便招呼路念笙来喝。

路念笙坐在桌子跟前,被汤的热气熏的眼底发潮,心底也一样,一碗热汤入腹,暖意浸的她浑身到心都是热的。她发自肺腑地表达感激:“柳姨,谢谢你。”说完,她似想起了什么,问了一句:“这汤是你什么时候熬的啊,咱们不是才刚到家吗?”

柳姨将空碗放回盘子里,深深地看着她,说:“这汤不是我熬的。”

路念笙一时没多想,问:“附近有卖这个的?”

柳姨答道:“这是先生熬的。”闻言,路念笙愣住了,她感觉自己被雷劈了,傅子遇什么时候开发的这个技能,她怎么完全不知道?

但柳姨很快热心地为她解惑:“先生也是刚刚学的,他自己在网上查过,那会儿又发信息问我要怎样熬口感才好,但是他真的不擅长做这些,就连切个姜都能切伤自己的手……”柳姨笑了笑,补充道,“太太,其实傅先生很关心你的。”

柳姨走了之后,路念笙躺在床上想睡一会儿,却睡不着了。她被傅子遇做的这些事搞得一头雾水,因为从前现实给过她的教训太多,现在即便胡思乱想也没办法朝着好的方向想,最后她甚至想到,傅子遇是不是打算要离婚了。

因为准备离婚,也不想她纠缠,现在就先用怀柔政策……她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顿时生出严重的危机感。

韩烈晚上打算组饭局,没能成功将傅子遇拉过去,傅子遇在电话里拒绝,言简意赅:“念笙病了。”

韩烈在那头怔了几秒,印象里傅子遇上次这么亲昵地叫路念笙的名字,好像已经过去很久,他笑得不怀好意:“你俩有情况?”

傅子遇懒得理会他:“婚都结了一年了,你还想听什么情况。”

说完打算挂电话,韩烈喊道:“别挂,别挂,我有事问你。”

“什么?”

“路念笙好像对你误会挺深的吧,她把她那个小姐妹苏晓都给带坏了,好像特别恨你。昨晚回去的车上跟我摆脸色,我问了几句,她就说我和你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傅子遇没什么表情,路念笙当然不可能在苏晓面前说他什么好话,他问:“那你怎么说的?”

“我告诉她,我和你哪能一样,我是个好人……”傅子遇没听完,直接给挂了。

他晚饭是在家里和路念笙一起吃的,两个人的饭桌却冷冷清清的,没人说话,他有心问一句她喝了红糖姜汤有没有好一点,又觉得这个问题有点邀功的意思。于是他也不做声,只用余光打量着她的脸色。

她这会儿气色稍微好了一点,但唇还是泛着病态的白,眼角鼻头依旧有些红,长发被随意地扎在脑后,有些碎发不听话地垂在耳侧。她坐在椅子上,整个人看起来羸弱又苍白,很容易让人心生怜惜,因为穿着睡衣,他还看到了她锁骨那里他昨晚留下的痕迹,他忽然想,昨晚会不会太过分了。

因为她一句不在乎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就失了控。

最开始她会因他和路佳茗的事情而生气,他那时有过短暂的快意,哪怕这是十分幼稚的报复,他觉得有成效,看她因为气愤而流泪,失态地骂人,甚至险些给路佳茗一记耳光……在这样的时候他会觉得她多少还是有些在意他的。于是他就做得越来越过分,外面那些人说什么他不是不清楚,圈子里好多人当路佳茗是他的情人,有时当着他的面调侃,他也从不解释,被人当成是默认。

但现在这些招数对路念笙似乎已经无效了,她好像是真的不在乎了。他想到这里便没了食欲,恹恹地放下筷子拿餐巾擦嘴。

路念笙瞥了一眼,见男人左手的食指果然贴了创可贴,她心里五味杂陈,头埋得更低,脑子里胡乱地想,他可能一开口就要说离婚的事情了。就算真要离婚也不能是在路家最困难的这个时候,不然她没脸再去见路远征,她提心吊胆地吃完这顿饭,却一直没等到他开口。

入夜后,路念笙很早就躺在了床上。平时傅子遇来卧室很迟,但今天不到十点他就过来了,她决定这个晚上不给他说话的机会,闭着眼假装熟睡,但脑子反倒更清楚,听觉也极其敏锐,判断出,他洗了澡吹干头发出来之后,绕过大床来了她这边。

然后就是安静,很久很久的安静。她开始紧张,心跳也变快,感觉到有温热的气流拂过自己的脸颊,她再也装不下去,睁开了眼,入目的便是他靠过来的脸。壁灯昏黄的光照下,他的眼眸显得更深邃幽沉,他似乎是怔了下,而后也不掩饰什么,就非常专注地凝视着她的眼睛,并不说话。

很近,不到五公分的距离,两个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她一双水汪汪的眼圆睁着,眼底是显而易见的不安和忐忑,她不知道他想做什么,而他用行动给了她答案。他头一低,唇印在她的唇上。

很多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的心跳却忽然加速,她紧张到手攥紧了被子,脑海也是空白的。他并不深入,这是个很温柔的吻,没多久他离开她的唇,问她:“还难受吗?”

她咬着嘴唇摇摇头,他拨开她额头上的碎发,在那里亲了下,声音低沉而柔软:“那我们睡觉。”

路念笙感觉就像做梦,傅子遇关了灯之后上床,在她身后搂着她,他的手轻轻覆在她小腹位置,男人的体温高,那种热度从他的掌心传递到她身上,是一种十分熨帖暖心的温度。她鼻尖酸了酸,在黑暗中缓缓合上眼,想起一些很久远的事来。

路念笙从书店离职之前那一段时间,其实傅子遇去书店挺频繁的。当时他说要写什么论文,需要一些学校图书馆找不到的书,特意在她这里登记,那都是一些非常少见的外文书,路念笙就连名字都看不懂,她拿给书店老板看,老板在几天之后告诉她,这些书书店合作的供货商都没有。

当时她还傻乎乎地问老板,那要怎么办。老板都被她逗笑了,回答她没办法,这个生意做不成。

傅子遇好像很想要那几本书,他留下了名字和电话号码,要她在书店采购到之后就打电话给他,这个电话她自然是打不成的,他又来了店里问,她怎么也说不出找不到那些书的话。

她不想看到他失望,稀里糊涂地就说还在联系其他的供货商,看有没有门路找到这些书。说完在心底里骂自己,她有些后悔说了谎,却看到他笑了。

他的语气温和而诚恳:“我知道这些书很难找,麻烦你了。”

傅子遇的笑很淡,那时她觉得他身上有种儒雅而清冷的气息,这种很特别的气质让他和大学校园里其他那些闹哄哄的男生不太一样。他的笑容太难得,她心跳加快,瞬间就原谅了自己撒的那个谎言,并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开始自己寻找他登记的那几本书。

就是那段日子,他几乎每天都会过来,问书找的怎么样了。她找书没什么好办法,其实就是自己去别的书店问。当时她走遍晋城大半的书店,但都没有找到,以至于后来她开始觉得内疚,有一次迟疑地说:“这些书好像真的很难找,几个供货商那边都没有,我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采购……”

“没事的。”他打断她的话,“可以慢慢找,你们毕竟是做书店的,找书的路子比我多,我自己找会更慢。”

她抿唇想了想,说:“真的不着急吗?不会耽误你的论文?”

“不会。”

她放心了一点:“那我尽量快一点找。”

他“嗯”了一声,似乎想起什么,从自己的包里摸出个盒子,说:“这是谢礼。”

她愣了愣,看着他将一个精致的纸盒放在收银台上,包装并不陌生,这是个平安果。那天是平安夜,这个小小的礼物不唐突,也不会显得刻意,但她还是犹豫了,她摸摸头,小心地问他:“那万一我们找不到那几本书……”

他将盒子往她的方向推了推,说:“不论结果怎么样,都要感谢你。”因为这个小礼物,路念笙到回家时心情还非常好。

医院的电话,梁茵的病情恶化了。医院,抢救刚刚结束,梁茵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她守在病床边,第二天和打工的几个店都请了假,也包括那家书店。

梁茵和肺癌的抗争前后经历了足足五年,手术一次,放化疗无数次,复发一次,后来路念笙很少回想这个过程,因为太苦了。

梁茵苦,她也苦。当三份工作都不足以支撑医药费的时候,她只能辞去书店的工作,转而去更辛苦,但是每个月能多拿一些钱的加油站工作。梁茵拿出了自己的棺材本,她又将家里还能变卖的东西都卖了,最后甚至于没钱租房子,每天打工到深夜,医院的陪护床上睡觉。

梁茵的手术让她们欠了一大笔钱,但术后梁茵的身体和精神状态好了一些,当时路念笙的心里重新燃起一点对于生活的希望,以为一切都会越来越好,也是在那个时候,她想起,她该联系一下傅子遇。

之后两个多月的时间,她没有去过书店,自然也没再见过他,她曾经答应帮他找书,却因为疲于奔命彻底将这事儿抛之脑后,也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找到那几本书……

路念笙为自己想了很多理由和借口,她应该好好和他说声对不起。那张登记了他名字和手机号码的便签她其实一直带在身上,在很多个失眠的夜里被她攥在手心反复看。名片已经被揉的皱巴巴,但她始终觉得打电话和见面是不一样的,如果电话里道歉,那她就没法见到他了,所以她最终决定去C大碰碰运气。

走进C大校园时,路念笙还萌发了一个想法,那会儿的她心里有年轻姑娘对于缘分的那种迷信,她告诉自己,如果真的那么有缘,见到他了,就努力一次,问问他现在是不是单身。如果不是,以后他们不再见就是,如果是的话……

她想了很多,在这些仿佛少女怀春一样的遐思里,她走到了C大热热闹闹的篮球场,那里在进行新学年的篮球赛,人很多,她走到台阶高处往下看了一眼,视线定格在球场中一个人的身上就再也没挪开过。

她想,他们真的是有缘分的。不然,那么多的人,她为什么一眼就能看到他?在她眼里,穿着球服的他像是会发光,那是个春天的午后,整个世界鼓噪得就像她的心。

她在几秒钟之内做了决定,等球赛结束,一定要主动过去和他说话。球赛中场休息时,傅子遇走向场边欢呼的人群,那里有一大堆喊着他的名字为他加油欢呼的女生。然而,他目不斜视,径直地走到一个女生跟前,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水喝,喝完顺带抬手在那女生头发上揉了一把,眼底含着笑意。那个女生笑着扯了下他的衣袖,仰着脸像是在对他撒娇。

距离太远,他们说什么话是听不清的,路念笙站在热闹的人群后面,安静地看了一阵,最后转身走了。

她与很多学生擦肩而过,她和这里的每个人都不一样,她不属于这里,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产生一个那么可笑的想法,她和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是未来可期的名校高材生,而她只是一个高中就因生活所迫辍学、赚着低廉工资的打工妹,她为什么会产生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C大是国内顶尖的高等学府,校园很美也很大,她的脚步很快却还是花了很长很长时间,才走出校园。她站在校门外,从衣兜里面拿出那张他当初写下自己名字和手机号码的便签,慢慢撕碎,扔进了垃圾箱里。

第二天路念笙醒得很早,窗帘被拉得严实,隐隐可以看到外面天光微亮,她腰间还横着男人的手臂,她抬起手想要挪开他的手,不想这一下就惊醒了傅子遇。他蹙眉,眼眸眯着看她,嗓音沙哑地问:“怎么了?”

她莫名的有些慌,他睡眼惺忪,她怕他发起床气,小声说:“没事……你睡你的。”

他拉住她的手,隔了几秒似乎才缓过神,慢慢坐起身,声音还是闷闷的:“哪里不舒服吗?”

她摇摇头,他就凑过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如同自言自语一般,说:“没发烧,那是肚子痛?”

路念笙还是摇头,说:“我睡不着了。”

“身体不舒服要多休息,”他抬头望向窗口,判断出时间还早,眉心紧拧,“陪我再睡一会儿。”

说完长臂一伸要搂她,她身体往另一边缩,解释道:“我真的必须起了,不然……”她没说下去,她想换卫生巾,因为这种难言之隐脸隐隐发烫。傅子遇完全没意识到,困顿地按了按额头,拉开被子,然后就愣了。

借着透进来的光,路念笙也看到了,淡蓝色的床单上赫然有深色的血迹,不仅如此,傅子遇浅灰色的睡袍上也沾染了一些,她脑子里嗡的一声响。

完了,这下他肯定要发火。

都怪昨晚两个人睡觉时挨得太近,她懊恼地想,她为什么睡得那么死,应该半夜起来一回的,她嗫嚅出声:“对不起……你换下来,我给你洗吧。”

傅子遇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过了几秒才抬眸,脸色确实不太好看。但看到她抿着唇,低头站在床边不知所措的模样,他心软得一塌糊涂,叹了口气,从床上起来后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声说了句:“夫妻之间说什么对不起,你快去收拾一下。”

路念笙没想到他突然这么好说话,她在卫生间想,也许是刚醒,他脑子还不太清楚。

这一天傅子遇没出过门,路念笙一直过得胆战心惊,早中晚三餐他都是问过她的意见才让柳姨做,中间还问过她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越是关心她,她就越觉得诡异,这种诡异的状况甚至持续到了周一的早上,他因为要上班起得很早,问她要不要请假休息。

这天她打算去拜访惠恒银行行长,早就已经和路佳茗请假,她躺在床上听见他问,没说出请假的理由,只告诉他已经和路佳茗请过假。

他听了点头说:“也好,在家里好好养着,别乱跑,记得吃药,有事给我打电话。”说完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亲才转身走出去。

傅子遇很反常,但至今没提离婚,她一头雾水。可她有过教训,已经不敢再像之前那样不自量力,不敢看他态度软就试图要钱,惠恒银行是必须要去的。

她今天身体状况好了很多,懒觉睡到十点,起床后看到镜子里自己的憔悴样儿,努力打起精神化了个淡妆。衣柜里职业装很少,而且都是裙装,医生本来叮嘱她这几天不要穿裙子,但她不想穿得太过随意,最后还是选了一件套裙穿身上了。临出门之前,她又特意对着镜子补了口红,柳姨见她穿得这么正式下楼有些愣,问道:“太太,先生说你今天请假,还要去公司吗?”

她和柳姨解释不清,只说:“我就是去见个朋友。”

出了门她才想,纸包不住火,其实今天这事儿迟早会被傅子遇知道。但她觉得也无所谓了,她是想给路家找条活路,既然他不帮忙,也没理由拦着她找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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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荒唐的婚礼后,她如愿以偿成为他的妻子。

白日他对她冷若冰霜,夜里却炙热无比。

她将一颗真心双手奉上,终究难抵他心中那片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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