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背!”
男人粗重的声音,伴随鞭子落下。
黑暗中,唐晚晚哆哆嗦嗦的,“……秋水共长天一色。”
未婚夫陆承安打晕她,将她送到季五少的地盘,她无处可逃。
传说中季五少又老又丑,而且变
态。
不负传说,他把她绑在床头,要她背古文。
背错了被打,背对了被亲。
几个来回,她已经不知道是对是错,凭本能张合嘴唇。
唐晚晚痛晕过去。
*
醒来置身半山腰,唐晚晚强忍酸痛,踉跄着往前走。
脑海不断涌现,坐在轮椅上、戴黑色面具的季五少。
季五少落在她身上的每一道鞭子,都加深她对陆承安的恨意。
当初陆承安一无所有,她被所谓的爱情蒙蔽,用父亲遗产给他投资。
后来他的公司稍有起色,他却暗示她缺钱买婚房。
他们已经订婚,她想着婚后不分彼此,便取出所有存款,付了首付,现在还要每月还房贷。
她的付出,却换来陆承安恶毒的算计:他用她的清白,去换他的锦绣前程!
可见他根本从未爱过她!
唐晚晚打车回家,要找陆承安算账。
但她一下车,就被两个黑衣人捆绑住,扔进停在路旁的面包车里。
晕眩过后,她打量车内环境,看到同样被缚住手脚的沈心柔。
“心柔?你怎么也被绑了?”她压低声音,“别害怕,我……会想办法。”
沈心柔端庄浅笑,“晚晚,他们是陆承安债主派来的。”
她冷凝着小脸,“那为什么绑你?”
“晚晚,你不是猜到了?”沈心柔坦荡,“当然是因为,你只是陆承安的取款机,而我是陆承安捧在手心的情人。”
唐晚晚讽刺,“你当小三还挺有优越感!”
亏她还把沈心柔当闺蜜!
结果这一对,欺她瞒她,全都在吸她的血。
唐晚晚胸口起伏,恨不能撕烂沈心柔恶心的嘴脸。
面包车猛开半个小时,终于停下,唐晚晚脸色惨白,吐在沈心柔裙边。
呕吐物的酸腐味弥漫。
沈心柔伪装的笑脸裂开,“唐晚晚,你这个疯子!”
唐晚晚吐得肝肠寸断,没有理她。
两个黑衣人“哐”的一声踹开车门,各擒一个,将她们推搡至崖边。
唐晚晚没站稳,踢落一颗石子,眼见它被海浪吞噬,脸色愈白。
“晚晚!季五少满意吗?”
匆匆赶来的陆承安,焦急地问她。
“什么狗屁季五少!”左边的黑衣人恼了,“陆承安,周总说了,没钱拿命抵。一个是未婚妻,一个是情人,你选吧。要哪个死。”
死?
唐晚晚骤然警醒。
她不要死!
既然陆承安那么在意季五少,她应该可以利用季五少保命。
于是,她酝酿情绪,潸然泪下,柔声说:“承安……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跟了季五少,你还要我吗?他,他说,要跟你共享我……我没答应……”
“你得答应!”陆承安急红了眼,“乖,我救你!待会就给季五少打电话!”
说完,陆承安看向保镖,“我选……”
“等等!”沈心柔打断,“承安,我怀了你的孩子。我问过医生,是男孩。”
眼见陆承安动容,沈心柔再接再厉,“承安,唐晚晚的父亲是你的杀母仇人。你忘了吗?刚才在车里,唐晚晚就质问我,为什么要跟你纠缠不清。她已经发现我们的关系,她在跟你演戏!承安,季五少是何等人,怎么会跟她谈交易?最重要的是,她死后,你欠她的钱,就两清了。”
唐晚晚来不及消化沈心柔的话,本能争辩,“季五少当然跟我谈判过!承安,你不信就打电话!”
但陆承安做出了选择。
他指向唐晚晚:“我要她死。”
唐晚晚被推下山崖时,看到沈心柔悄然勾起嘴角。
心头大震。
所谓的绑架,兴许是沈心柔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海水涌入口鼻。
她最后想:若有来生,她定要陆承安和沈心柔生不如死!
五年后。
唐晚晚刚下飞机,就给陆承安发短信:亲爱的,我到你的城市了,你什么时候见我?
一年前,她用江北北的身份跟陆承安网聊,婚后他过得不舒坦,她用几张性感照片成功勾引他。
他当然还是下
半
身思考的动物,半年前就想撩她见面。
“妈咪,你要约那个坏蛋叔叔吗?”
问话的小男孩粉雕玉琢的,明明是她肚子里掉出来的一块肉,长得却不像她。
她弯腰,手指轻点儿子的额头,“唐果,不准捣乱,两个月后我就带你回去找北北阿姨。”
五年前,陆承安和沈心柔联手害她。
她险些埋葬大海。
海上冲浪的江北北好心救她,并且带她去国外治疗。
那时她九死一生,得知怀有身孕。
孩子支撑她挺过艰难的治疗。
她活了下来,可每个无眠的深夜,她都在恨那对狗男女。
唐果自幼病弱,现在好转,她才放心回国报仇。
见唐晚晚走神,唐果张开肉嘟嘟的小胳膊,“妈咪,抱。”
她抱起儿子,“唐果,你又重了。”
唐果蹬着小短腿,委屈巴巴,“那妈咪别抱我。”
“休想。”
*
晚上九点。
唐晚晚哄睡唐果,轻手轻脚退出卧室,换上性感的衣服,赶去陆承安回给她的酒店。
她故意迟到半个小时,推开包厢门,看到西装革履的陆承安。
五年不见,他变得成熟稳重,英俊迷人。
俨然衣冠禽兽。
熟悉的脸闯入视线,陆承安微张嘴巴,瞳孔颤抖,“唐晚晚?”
她笑容自若,掩上门扉,“亲爱的,你说什么?”
陆承安掩饰一笑,“你真人……更像我的初恋。”
说完,他握紧水杯,一瞬不瞬盯住眼前的“北北”,生怕错过她丝毫表情。
她熟络地坐在他旁边,倒小杯红酒,倾身递给他,“我们聊了一年,你还用这么老套的搭讪方式?”
胸前的白皙,烂俗的勾引。
近在咫尺的女人,就差脱下衣服跟他说:去楼上,找个房间。
她不是唐晚晚。
当初的唐晚晚,牵手都会脸红。
陆承安伸手接过酒杯,还用杯壁轻轻滑过她的锁骨。
她媚眼如丝,“陆先生,对我还满意吗?值得你请我吃什么价位的晚餐?”
“随便点。”
婚后沈心柔强势归强势,胜在会帮他稳固事业。
所以,陆承安选择婚内偷吃,并不愿意离婚。
没吃几口东西,唐晚晚就被陆承安抱到餐桌上,手机铃声在他咬住她手指时响起。
温柔抚过他的喉结,她娇媚地说,“陆先生,我接个电话。”
“什么电话这么急?”
“我是广播电台主持人,负责夜间节目。”她解释,“我见你太着急,忘记本职工作了。”
粗厚的掌心拂过脚踝,然后用力掐住。
他看她红了小脸,眼神危险,“你这不是扫兴?”
“对不起。”她放低姿态,“我给你准备了惊喜。陆先生,我真的爱你。”
陆承安抵触“爱”,立马松开她,敷衍地说,“那你去吧。”
唐晚晚亲他下巴,“亲爱的,我会再约你。”
等到唐晚晚走出酒店,表情变得漠然,站在街边打车。
她知道,陆承安只想跟她,但她要他家破人亡、失去所有。
因